热水枣枣

☆if线，如果世誉真的昏迷半个月，醒来发现大局已定

☆刀子磨起来，事业搞起来！

☆同系列见合集，内含 逑 jin 梗 ，不喜慎入，ooc致歉

  

»»01

苏世誉出了长安便未再遮掩行踪，一路快马加鞭前往西陵王封地。

  

“外面盛传御史大夫失踪已久，恐遭不测，未曾想竟能有幸再见到苏大人。”李承化亲自为他斟茶，对他这几个月的行踪颇为好奇。

  

“说来惭愧，”苏世誉接过茶杯，垂眸淡淡道，“早先受制于人，如今才找到机会离开。”

李承化却不放过他，寻根究底地问道：“不知苏大人是如何逃离那乱臣贼子的掌控？”

苏世誉露出颈侧的狰狞剑伤，又像是遮掩什么似的将衣领向上拉了拉，语气难掩自嘲：“假死脱身罢了。”

“如今陛下生死不明，苏某愧对苏家先列和李氏先祖，”苏世誉定定地看向他，“若王爷有意匡扶正统，苏某愿尽绵薄之力。”

李承化没有立即回复，眼皮半垂不知在思量什么。

苏世誉知道他不会尽信，他缓缓从袖中拿出铜铸兽符缓缓推了过去。

“世子的东西，如今物归原主。”

这本是李彻的东西，先前在寿春城帮助他们脱身，如今物归原主，也就意味着苏世誉彻底斩断离开西陵封地的机会。

 

李承化的笑容这才真心几分。

 

“世侄一路奔波舟车劳顿，让下人带你到别院稍作休息，其余事情我们稍后再议。”

“有劳王爷了。”

目送苏世誉离开后，幕僚从内室现身，李承化沉吟道：“这事…你怎么看？”

  

“不像是假的，”幕僚沉思片刻，“方才离得远，不知那剑伤是真是假？”

  

“剑伤是真，不过你看他遮掩的红痕，分明是床笫间留下的痕迹，”李承化轻哼一声，言语中掩不住怜悯和傲慢，“想来也是，清流如许的御史大夫怎肯忍受这般屈辱，他不肯说倒也正常。”

他忽然想到什么，“苏世誉是一个人来的？”

“刚刚遣人查过了，的确如此。”

话虽如此，李承化并未彻底放下戒心。

“找人盯着苏世誉，如有异动，就地格杀。”

»»02

苏世誉一路快马加鞭，又和李承化周旋良久，如今身心俱疲，到达别院简单打理后便沉沉睡去。

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。

又是那场瓢泼大雨，又是满目硝烟残骸，自十五岁起便频频出现的噩梦再一次纠葛而来。

血水混着雨水迷住双眸，他手握残剑拼死和叛徒缠斗，刀锋一转利刃狠狠刺进那人心口。

湿冷雨幕骤然变成满天梨花，他怔愣片刻，视线逐渐清明，长剑另一边分明是楚明允的心口。他赶紧收手，但下一秒就被人握住剑刃动弹不得。

“消气了没？”楚明允面上犹带笑意，心头血顺着剑刃一滴一滴落在地上，浸透满地梨花。

见他没说话，楚明允大步向前拥住他，心口顿时被长剑贯穿，鲜血撒了满地。他想推开楚明允看他的伤势，可被人拥在怀中动弹不得，温热气息洒在耳畔，他听到眼前人的低喃：“你是有多恨我啊……”

苏世誉心底蓦地一痛，他忽然明白那未尽的言下之意——

让我亲手杀了你，你是有多恨我啊……

他费力从梦境中挣脱，月色早已轻撒在枕畔，原是月上中天。

  

桌子上的茶水已经冷掉，他饮下一杯平复心绪，这时门被轻轻叩响。

“世子？”苏世誉微微惊讶。

“兄长别来无恙。”李彻放下帷帽，“听闻兄长到达西陵境内特来拜会，深夜叨扰，兄长莫怪。”

“世子见外了，不知此次前来所谓何事？”苏世誉开门见山问道。

“确有一事相问，”李彻没有绕弯子，“兄长可知静姝的下落？”

他还抱有一丝希望，不过苏世誉的答案很快就戳破他的幻想。

“世子应是早就知道答案的。”

李彻颓然掩面。

“我知道静姝姑娘的墓安葬在何处，”李彻身形一顿，只听到眼前人温和说道，“待到长安，苏某亲自领世子前往。”

“那就劳烦兄长了。”李彻认真行了大礼，脚步踉跄匆匆离去。

  

苏世誉缓缓踱步到院中，来时没注意院中竟有一座花架，夜色朦胧中隐约像是梨树下的秋千。

更深露重，徒留月照寒衣。

»»03

“不知陛下召臣前来，所谓何事？”

楚明允从大殿至高之处一步一步走来，空旷的大殿回荡着脚步声。

“苏世誉联络你了。”楚明允走到他面前，笃定道。

陆仕有点拿不准他的态度，只是伫立不语。

“陆姑娘如今在宫中和李延贞在一起，”陆仕闻言猛地抬头，楚明允出声安抚道，“别紧张，陆姑娘是个有想法的姑娘，我也无意为难。”

“并非是以陆姑娘相挟，只是，”楚明允缓缓踱步，“游侠行于江湖，许是清平盛世更为稳妥，毕竟战火摧折下，江南花无处可赏。”

陆仕想起苏世誉信中所托，忽然明白年轻帝王的满腔抱负。

“我有意建立盛世，还望陆大人从旁协助。”楚明允拱手行礼。

陆仕郑重回礼，“愿听陛下差遣。”

 

近来长安阴雨绵绵，冰凉的湿气时常牵动楚明允的旧伤，骨缝酥酥麻麻得使不上力，就连头痛的症状也愈发明显。

杜越照例监督他一日三顿地喝药。

这日正待他端起药碗准备离开时，楚明允突然出声。

“杜越，帮我准备一副药。”

  

»»04

苏世誉时有参与李承化议事。

“如今楚明允的兵力在边境被匈奴牵制，除却他的三千私兵，京中仅有羽林军在侧。听闻羽林军本就听从先帝命令，对那乱臣贼子恨之入骨，”李承化看向苏世誉，“世侄可有办法差遣羽林军？”

“自然是有的，”苏世誉缓缓摸出一块金令，“陛下在位时曾授予我羽林军的临时调令，见此令如见陛下。”

  

未等众人看清，他就把金令收了回去。

“不过现在出兵有联络外敌的嫌疑，恐对王爷名誉有损，既是‘清君侧’，您不妨再等等，”苏世誉淡淡说道，“长安的人也快动手了。”

李承化深表赞同。

  

“世侄言之有理，那便等楚明允身死的消息传来，我等再做行动。”

  

楚明允……身死……

  

苏世誉心底狠狠一颤，面上淡笑不减，拱了拱手便先告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