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楚苏』雪落残红(if线①)

☆if线,如果世誉真的昏迷半个月,醒来发现大局已定

☆自割腿肉,内含 逑 jin 梗,不喜慎入,ooc致歉!

☆下划线部分是原文

  

»»01

两人之间一剑之隔。楚明允的剑锋抵在苏世誉的喉前,苏世誉的剑锋点上楚明允的心口,一时无人动作。

  

东风吹落梨花,纷纷洒洒落在两人中间形成无形的界限。

  

许久之后,苏世誉面上重新展露笑意,长剑随着手上渐松的力度应声落地,他握住喉前的剑锋决绝地撞了上去。

  

楚明允急忙收手,但锋利的剑刃还是在他的脖颈上留下深深的伤口,鲜血溅落满地梨花,犹似雪落残红。

  

君子殉国,还是走到了这一步。

  

“去找杜越。”楚明允将人抱在怀里死死按着伤口,语气异常冷静,但细看之下整个人都在颤抖,“世誉别睡,你看看我……”

  

苏世誉发不出声音,他费力抬起手想拂落楚明允肩上的花瓣,但在触碰前像是失去所有气力,缓缓收了回去。

  

杜越赶来时人已经因为失血过多陷入昏迷。

  

他沉着脸飞速施针止血,仔细清理缝合颈间狰狞的伤口,将汤药给人灌了下去,待脉象平稳些,眼中蓄着的泪水才滑落下来。

  

杜越抬手狠狠抹掉眼泪,闷声交代道:“夜里怕是会发热,表哥身边离不开人,你好好盯着,我去熬药。”

  

他走到门口忽又停住脚步,语气中难掩认真,“我哥如果有个三长两短,我跟你拼命。”

  


不出意料的,当日夜里人就起了高热。

  

苏世誉两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,嘴唇因为失血过多而异常苍白,他眉头紧蹙,好像陷入一场不愿清醒的梦境。

  

楚明允频频换下帕子重新打湿敷在头上,退热的药已经喂下但迟迟不起作用。

  

“为什么高热退不下去?”

  

“先前用药昏迷半个月,醒来后未进水米又因自尽失血过多,寻常人早就救不过来了,况且……”杜越忧心忡忡,犹豫片刻吐露后半句话,“表哥他几乎没有求生的意志,能不能熬过去全靠他自己。”

……没有求生的意志


楚明允心底像是被人用力握紧,他哄孩子般将人抱在怀里,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调子轻拍他的脊背,而眼中似乎逐渐失去清醒的理智。

  

——好像随时准备随之而去。

  

杜越看着他几近疯魔的模样,将已经到嘴边责备的话默默咽了下去。

  

  

人到第二天傍晚才醒。

  

苏世誉只觉得眼皮很沉,还未等睁开双眼便被人体贴地扶起喂了温水。水流滑过喉咙带过刀割的刺痛,他皱了皱眉,缓缓睁开眼适应昏暗的房间。

  

楚明允端过在小灶上温着的汤药,舀起一勺递到苏世誉嘴边。


苏世誉垂眸看着药碗没有动作。


楚明允见他没动,无奈地叹了口气,将汤药亲自尝了一遍,“没放东西,放心用吧”

  

苏世誉见他咽下,这才缓缓接过。

»»02

今天照常是杜越来陪他。

  

“表哥!”杜越兴冲冲地跑过来,献宝似的把手里东西递过去,“快看看我带了什么?!”


是两个黄橙橙的柑橘。


“这个季节柑橘不多见,我挑挑拣拣许久才找出这两个好一点的,表哥你尝尝!”

  

苏世誉接过柑橘随手将皮剥开,随后将果肉放到杜越手中。见他吃的开心,他露出一抹淡笑。

  

苏世誉在纸上写道:外面怎么样了?

  

“外面还好,长安城内比较安稳,但西陵王频频动作,已经打出‘清君侧’的旗号,”杜越有些犹豫道,“外面都在传姓楚的位置来的不正,想投奔西陵王的人不在少数。”


“朝中的事情我也不太明白,朝中老臣好像对姓楚的心怀不满,尤其是他初登基时杀了不少人,包括兵部侍郎许寅。”


杜越叹了口气,继续说道,“他的儿子也自焚在国子监门外,父子两人双双毙命。听秦昭说,就因为这个,朝中党派不敢轻举妄动,别说曾经对立的朝臣了,就连他过去的党羽也颇有微词,新政实施难上加难。”

  

苏世誉闻言神色凝重。


杜越再迟钝也知道自己说多了,他心中有些忐忑,“那个…表哥你好好休息,我明天再来看你。”

  

苏世誉捻起一瓣橘子送入口中,甘甜的汁水溢于齿间,而橘瓣两端已经缺水干枯,尝不出再多的味道。


不知这份鲜活能持续多久。


苏世誉惆怅地望向窗外,一树梨花溶溶。

  


»»03

苏世誉伤口在逐渐恢复,不知是伤口还未愈合还是有意回避,他没有和楚明允说过一句话。

  

其实眉眼间看不出什么情绪,他大多时候是在翻阅闲书中度过,或者只是静静地盯着窗外的梨花出神,一看就是一整天。

  

楚明允有时会陪着他,单方面地絮絮叨叨,没有回应也不恼,继续捡朝堂上无关紧要的小事解闷。

  

他怕人养伤期间会觉得闷,特意寻了苏世誉过去常用的棋子和棋盘,但醒来后从未见他用过。

  

苏世誉整个人像是彻底失去了精神气,和记忆中的御史大夫背道而驰。

  

这天楚明允从宫里回来,手里攥着一枚雕刻好的核舟,做工雅致精巧,细看之下竟是李延贞的手笔。

  

苏世誉的目光终于转向他。

  

“没看错,是李延贞的东西。”楚明允露出计谋得逞的笑容。

  

“你把他怎么样了?”苏世誉许久不开口,声音中还带着伤口未愈的沙哑和生涩,“你打算留我到什么时候?”

  

“世誉你终于肯理我了,”楚明允开心地笑出声,话语里却依旧在讨价还价,“问题有点多…要不这样,你亲我一下,我就回答你一个问题。”

  

苏世誉沉默了。

  

许久之后他沙哑出声,质问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微不可闻的茫然,“楚明允,你到底想要什么?”

  

楚明允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看向他,面上满是委屈,他凑近耳边用气声说道:“你。”

  

苏世誉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
  

江山尽落他手,前朝御史大夫早就失去利用价值,苏世誉不明白他为什么还纠缠不放,是想让自己为他所用,还是报复他在淮南时的满腹算计。

  

他不愿去想那个看似最为荒缪的可能。

甚至在这种处境中,再多感情也笼罩着怜悯的意味。

  

可他实在是太累了,最后任由眼前人的亲吻和拥抱。

  

……生理性泪水止不住落下,他紧咬牙关不肯发出声响,但在雨打风吹中还是溢出微不可闻地声息。

  

“世誉,世誉……”楚明允病态地低声呢喃,眼中是化不开的占有,“你理理我,我想听你的声音……”

  

苏世誉别过头躲开他的气息,但很快就被捏着下颌转过来。


他忽然觉得有些难堪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七零八落,楚明允手忙脚乱地擦去他的泪水,和淮南时一样温柔。


红烛终是燃尽了。


他昏昏沉沉间隐约听到眼前人的低声喟叹:“你是有多恨我啊……”

  

……可他已经没有办法回答

  

梨花吹落,月上枝头,檀香纠葛安神香,徒留一室迷乱。

  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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